三位货车司机在高速公路上的体验(人民眼·保障物流畅通)
本报记者 姚雪青 游 仪 李 蕊
《人民日报》( 2022年04月27日 第 13 版)
引 子
习近平总书记最近在海南考察时指出，“当前全球新冠肺炎疫情仍然十分严重，尤其不能放松防控工作。”“要克服麻痹思想、厌战情绪、侥幸心理、松劲心态，针对病毒变异的新特点，提高科学精准防控本领，完善各种应急预案，严格落实常态化防控措施，最大限度减少疫情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
公路交通承担着全社会70%以上的货运量和客运量，是支撑经济社会发展的“大动脉”，也是做好疫情防控工作的重要环节。由于近期全国本土聚集性疫情点多、面广、频发，部分地区疫情防控影响到交通通行，出现了车辆滞留、物流不畅等问题。
4月10日，国务院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联防联控机制印发通知，部署切实做好货运物流保通保畅有关工作。18日，全国保障物流畅通促进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电视电话会议召开，部署十项重要举措，要求努力实现“民生要托底、货运要畅通、产业要循环”。
发力保通保畅，政策效果如何，常年以车为家、与路为伴的货车司机感受最为直接。近日，本报记者分赴江苏南京、安徽合肥、山东兰陵，走近3位货车司机。
4月20日，他们同时奔波在往返上海的高速公路上：5时13分，王文昌驾驶着“沪DT5615”集装箱卡车从上海浦东出发，13时许抵达安徽合肥接货，顺利装运了一批即将从上海洋山港出口的笔记本电脑；6时54分，韩建民驾驶着“鲁QHN864”货车，满载着2100箱蔬菜从山东兰陵出发，14时许抵达上海宝山；8时56分，郭辉驾驶着“苏A7C753”货车，装载着20吨铝制件——汽车组装生产线上不可或缺的零部件，从江苏南京出发，15时许抵达上海奉贤。
随着保通保畅工作不断落细落实，行进在高速公路上的3位货车司机，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有什么样的体验？让我们一起倾听他们讲述亲身经历。
“一路跑了600多公里，看到高速公路收费站恢复开放，堵车少了，路况比我预想的要好”
“咚咚”，车门外一阵轻响，唤醒了在驾驶室内小憩的货车司机韩建民。这里是山东省临沂市兰陵县公益性农产品批发市场，也是他此番行程的始发地。扳住座椅调节手柄，韩建民坐起身来。车窗玻璃还未完全摇下，身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便同他打起招呼：“菜都装完啦，麻烦师傅配合查验。”
“好嘞。”韩建民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时间为6时40分。打开山东电子健康通行卡小程序，他逐一出示了电子通行证、健康码、行程码和48小时核酸检测报告。查验无误后，工作人员递给韩建民几袋方便面、4个面包、2瓶矿泉水。
6时54分，韩建民驾车驶出批发市场。这辆车牌号为“鲁QHN864”的红色货车，载着2100箱蔬菜，驶往目的地上海市宝山区。
29岁的韩建民是临沂人，经营着一个汽车运输队。保供上海，韩建民也想出一份力，与另一位司机搭档同行，驰援上海。
作为蔬菜生产大县，兰陵3月20日至4月26日17时共向上海运送蔬菜541车次、1903.5万斤。兰陵县采取固定人员管理、固定代收点收购、固定市场销售、固定车辆运输、固定高速口通行等措施，确保蔬菜质量有保障、运输及时有效。
跑车多年，韩建民对前往上海的这条线路不陌生。但近期疫情多发，心中难免忐忑：高速公路上能否顺畅通行？服务区是否正常开放？途中用餐是否方便？启程前，他购置了不少面包、火腿肠和矿泉水。没料到出发后一路顺畅，备的食物没吃完。
4月10日印发的《国务院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联防联控机制关于切实做好货运物流保通保畅工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要求，“各地区和有关部门要迅速启动部省站三级调度、路警联动、区域协调的保通保畅工作机制，加强路网监测调度，及时解决路网阻断堵塞等问题，确保交通主干线畅通。严禁擅自阻断或关闭高速公路、普通公路、航道船闸。”
韩建民从高速公路兰陵西收费站出发后，约1小时即由江苏省连云港市进入江苏高速路网。“从兰陵到上海，一路跑了600多公里，看到高速公路收费站恢复开放，堵车少了，路况比我预想的要好。”韩建民说，“原先设在高速公路主线上的防疫检查点，现在都撤掉了。”
韩建民的所见所闻，与江苏省高速公路调度指挥中心监测数据相吻合。截至4月25日，江苏省434个高速公路收费站中，除施工关闭外，开通415个，关闭7个，比4月10日增开122个。4月12日至25日，江苏高速路网出口日均流量为48.67万辆，较4月1日至11日期间增长21.95%。
不到9点，韩建民的货车即将驶抵江苏省盐城市时，南京浩宇物流有限公司司机郭辉驾驶着“苏A7C753”牌照货车从南京市江北新区出发了。今年50岁的郭辉以前开过出租车，2011年开始当货车司机，这一趟运送的物资是20吨汽车铝制件，目的地是上海市奉贤区四团镇一家物流基地。
此行是郭辉4月11日之后第五次往返南京与上海之间。3月28日，郭辉所在的物流公司派出7辆货车驰援上海市闵行区建设方舱医院，运送各类防疫设施物资15万件；3月28日至4月20日，运送用于生产制造的保供物资近700车次、2万余吨。上月末至本月初，路上堵车时间一度达3至6小时不等。但这一趟跑下来，郭辉全程只用了6小时，与本轮疫情发生前相差无几。
据4月26日举行的交通运输部例行新闻发布会数据，截至4月25日24时，各省(区、市)高速公路共关闭收费站8个，占收费站总数的0.07%，比4月10日减少670个；共关停服务区32个，占服务区总数的0.48%，比4月10日减少332个。
“核酸检测方便了，货物接驳便捷多了，连装货都不用司机下车”
韩建民和郭辉南下驶往上海的同时，上海和芳货运代理有限公司车队司机王文昌正驾驶货车北上安徽合肥，目的地是合肥经济技术开发区综合保税区。
4月19日接到公司派单后，王文昌当晚赶赴上海芦潮港提取了载重量30吨的集装箱。20日清晨，闹钟一响，他一骨碌翻身起床。5时13分，他启动车牌号为“沪DT5615”的货车，向合肥进发。
7个半小时后，王文昌的大货车驶入合肥龙塘收费站。货车停稳，他探出车窗，按照提示扫码后，手机屏幕上随即显示出绿码和14天内到达或途经的城市名。
收费站的3名志愿者分工合作，一人举牌，一人查验，一人掏出红色贴纸，用粗笔写上了“1”字——意为车内只有1人，粘在货车后视镜背面。瞧见来自中高风险等地区车辆的红色标识，交警立刻挥手，将王文昌的货车引导至左侧第二车道。
“我们根据安徽健康码、行程码和高速公路收费系统研判司乘人员的途经地区，通过粘贴分检标识进行分类管理。”合肥市肥东县撮镇镇副镇长黄海天已在龙塘道口值守多日。黄海天介绍，龙塘道口周边有不少物流园，最近每天放行车辆5500辆左右，其中大货车约3600辆。
疫情防控期间，合肥成立保畅通专班，全市所有高速公路和国省干线站点实施“道口长”负责制，一名副县级以上领导干部担任道口长，公安、卫健、交通等部门和辖区政府工作人员共同入驻、合理分工，在高速公路收费站、国省干线公路检测点引导客货分流。
在交警引导下，记者和王文昌一同驶入距龙塘收费站4公里的桥头集南路临时停车场。这是一段封闭路段，共有4条车道，货车依次排开，井然有序。王文昌瞅准空位，径直倒车进去。熄火、下车，循着标识往前走，到达“中高风险区检测点”。
《通知》要求，“高速公路防疫检查点应设在收费站外广场及以外区域”，“原则上防疫检查点都应就近配套设置充足的核酸检测点，在车流量较大的高速公路服务区加密设置核酸检测点”。
王文昌在检测点登记表上填写自己的姓名、手机号、身份证号和往返地。打开健康码查验后，因为核酸检测阴性证明即将超过48小时，他先进行核酸检测采样，随后到检验点接受抗原检测采样，耳畔不时传来“请保持安全距离”的提醒声。
在王文昌接受核酸检测时，合肥海晨仓储有限公司工作人员李翔已前来等候。他随身携带了公章、介绍信、身份证和营业执照，当场签下了高速接引的闭环管理承诺书。在李翔引导下，王文昌驾驶货车前往合肥经济技术开发区综合保税区新宁6号库。联宝(合肥)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生产的一批笔记本电脑成品和部分物料已整装待发，准备经上海洋山港出口巴西。
合肥经济技术开发区综合保税区管理局副局长陈圣炜说，为确保货车运输通畅，司乘人员在接受抗原检测和核酸采样后，由相关企业点对点引导至目的地。此前一天，合肥经济技术开发区综合保税区工作人员已获得中高风险等地区货车到区内企业装卸货的车辆名单，因此王文昌一路通行顺畅。
“来了！来了！”在保税区门口卡点驻守的陈圣炜看到王文昌的车牌号后，立即挥手示意。货车停稳后，工作人员核验健康码和行程码，防疫消毒和定点装货作业同步进行。
“核酸检测方便了，货物接驳便捷多了，连装货都不用司机下车，开车跟着走就行。”王文昌说。消毒结束后，他将车停在仓库入口，3名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打开集装箱，使用电动叉车托起一箱箱打包好的货物，运入集装箱内。
在4月19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交通运输部公路局局长吴春耕说，“加快筹备设置和用好物流中转场地，确保货物接驳运输，人员闭环管理，互不接触”，“以上海及长三角等地区为重点，切实解决重点地区的物流供应链突出的问题”。
“装箱单上有货名货号，到仓库一交就行。”王文昌指着手机屏幕上的电子装箱单向记者介绍。十几分钟后，装箱完成，王文昌拿到了提货单，并将海关锁递到工作人员手中，请其帮忙上锁。“海关锁能全程追踪，这批货到上海后，机械手一抓取即完成装卸。”
浓浓夜色中，王文昌由企业工作人员引导，踏上返沪之路。当天，韩建民和郭辉也分别经由上海月浦收费站和上海绕城高速新四平公路收费站抵达目的地，顺利卸货后踏上返程路。
“高速公路上的服务保障逐步跟上来了，服务区‘好进快出’、收费站‘好收快走’正在成为现实”
4月20日晚，郭辉在上海市奉贤区物流基地完成卸货后，又接到调度指令，前往浦东新区一家物流基地装货。22时38分，装载着一批运往南京的机械设备，郭辉从上海绕城高速新四平公路收费站驶离上海。离沪查验和来时一样，需持48小时核酸检测证明和电子通行证。路上车辆不多，他得以快速通过。
货车驶上沪蓉高速时已过23时，到哪休息呢？郭辉前几次往返上海时，高速公路上的部分服务区关停，他只得将货车停在应急车道上，打开双闪灯后，在驾驶室卧铺将就睡上几个小时。
《通知》指出，“不得擅自关停高速公路服务区、港口码头、铁路车站和航空机场”，“要为因疫情滞留在封闭区域、防疫检查点、公路服务区等地的货车司乘人员、船员提供餐饮、如厕等基本生活服务”。
实际情况如何？郭辉打算去“碰碰运气”。途经江苏省苏州市境内的阳澄湖服务区时，郭辉觉得这里距离上海很近，货车会非常多。他继续朝前方行驶，又路过常州市境内的芳茂山服务区，这是沪蓉高速江苏段专为上海港集装箱卡车和江苏援沪队员运送车辆等开设的专用服务区。这里对每辆车落实个人扫码登记报备、后台审核放行制度，减少了人员接触和感染风险。因为不属于专用服务区的服务对象，郭辉继续向前行驶。
21日凌晨2时许，郭辉抵达南京市境内的黄栗墅服务区，这里距目的地高速公路出口还有1个多小时。郭辉打算进去试试。入口处，身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示意郭辉出示个人及车辆行程轨迹。查验无误后，郭辉被引导至“中高风险区专用停车位”停车。
在黄栗墅服务区，往返于中高风险地区的司乘人员可在室外指定区域活动，还可沿规定路线到室外便民点接热水、购买食品饮料等。郭辉在工作人员导引下，在便民点购买了饼干和矿泉水，价格与市场价基本一致。据工作人员介绍，在用餐时间服务区还供应现制盒饭，一荤两素一汤，每份20元。便民点旁设有两个临时厕所，每次使用完后都有专人消毒。
记者了解到，驶入黄栗墅服务区的车辆按高、中、低风险3个区域分类停放，人员按照不同区域和线路有序管理。服务区主楼入口处，旅客出示健康码后，防疫闸机即时识别，内设商超24小时提供服务。符合无中高风险地区经停史、核酸检测结果48小时内阴性、健康码行程码绿码、体温正常等条件的货车司机，可进入主楼购物。
江苏交通控股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蔡任杰介绍，目前，江苏省高速公路服务区广场上，共设有500个防疫应急移动厕所、182处应急便民点、41个应急核酸检测点、30个快速抗原检测点。截至4月25日，江苏省221个服务区中，201个服务区正常营业，146个服务区提供平价暖心餐，16个服务区为集装箱卡车专用服务区和中高风险地区车辆专用临时停车点，为货车司机提供生活保障。
天色放亮，郭辉一觉醒来时，已是21日早晨7时。他驾车驶离黄栗墅服务区后，驶往南京绕城高速六合南收费站外的雍庄查验点。从上海出发前，郭辉已在“我的南京”客户端上填报了相关信息，平台收到信息后，由目的地所在行政区向属地企业校核，4小时内生成通行码，预约后的货车通过卡口设立的绿色专用通道快速查验通行。
途中，郭辉接到南京浩宇物流有限公司调度员丁健的电话，告知他已从街道办事处取回接洽并放行货运车辆的介绍信。同一批返回的货车有5辆，按照闭环管理要求，由防疫专班统一接回。
21日11时左右，记者在南京市雍庄交通枢纽见到郭辉时，他已做完核酸检测和抗原检测。防疫人员正拎着酒精壶对货车实施全面消毒作业。丁健将5份介绍信交给卡口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核对后退还了暂留的驾驶证、行驶证，将郭辉驾驶的货车放行。
“高速公路上的服务保障逐步跟上来了，服务区‘好进快出’、收费站‘好收快走’正在成为现实。‘即采即走即追’的闭环管理模式，给我们节省了等待时间，提升了装货效率。”郭辉说，此前货车要等司机核酸结果出来后才能放行，最长等待时间达2天。4月19日，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吴春耕介绍，“严格实施货车司机‘即采即走即追’+‘人员闭环管理’的举措”。
4月20日晚，王文昌将货车驶入安徽巢湖服务区。他从车上取出保温壶，泡开在桥头集南路临时停车场免费领取的方便面。吃罢，简单洗漱，王文昌躺到驾驶室后排座位，进入了梦乡。
韩建民则在20日晚顺利回到兰陵县公益性农产品批发市场。深夜的农产品批发市场灯火通明，一辆辆红色货车鱼贯而入，园区内设置了“3区3通道”，针对不同风险地区的车辆和人员分类管理。韩建民出示红色通行证后，将车停在园区中高风险隔离休息区——等天一亮，他还要继续去上海送菜。
“对再次执行运输任务的车辆，实施全程闭环管理，既确保防疫安全，又保障对长三角重点区域的蔬菜供应。”兰陵县商务局党组成员王广兴告诉记者。
“出台的纾困解难政策含金量高，帮我们货运业‘加了油’、减了压”
4月21日上午，郭辉将货车驶入南京浩宇物流有限公司后，装卸工人第一时间开展卸货作业，同事们则将方便面、自热米饭、矿泉水等递给郭辉。
同一时间，江苏省委组织部和省、市、区交通运输部门人士前来企业慰问，开展“战疫同行、一路有爱”货车司机关爱行动。前不久，江苏省委组织部从代省委管理的党费中划拨100万元，用于支持道路货运领域基层党组织开展疫情防控工作。
“听说这次送来了大礼包，有牛奶、饼干、口罩等，物品丰富。”稍事休整，郭辉又要出发前往上海，“一路上虽然辛苦，但也暖心。公司为我们跑上海线路的货运司机发放补助，这个月预计收入能超过1.5万元，比平时要高一些。”
“疫情防控期间增加的货车司机补助、防疫物资开支等，一定程度上拉高了公司运营成本。”南京浩宇物流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魏文健说，“作为企业，必须勇担社会责任，与司机师傅们共克时艰，同时也希望进一步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切实帮助物流企业和货车司机解决一批急难愁盼的问题。”
市场主体的呼吁，正不断得到积极回应。《通知》要求，“着力纾困解难维护行业稳定”。4月17日，江苏省政府办公厅印发《关于有效应对疫情新变化新冲击进一步助企纾困的政策措施》，明确提出省财政有关专项资金支持各地对交通运输及物流等行业企业防疫物资等支出；对公路水路铁路运输等5个行业实施阶段性暂缓缴纳养老保险费、阶段性缓缴失业和工伤保险费等政策措施。
“我们公司现有800多名员工、800多辆货车，贷款资金达4000万元，每月应付利息约23万元。省里出台的纾困解难政策含金量高，帮我们货运业‘加了油’、减了压，缓解了资金周转压力。”魏文健说。
连日来，各地不仅出台有针对性的举措，帮助货运物流企业、从业人员纾困解难，还协同发力打通货运堵点保供保链。第一次跑上海到合肥的货运线路，王文昌带着上港集团开出的防疫通行证顺利离沪，按照闭环管理要求返回上海，一路畅通无阻。这得益于长三角地区紧密合作，协调解决重点企业复工复产、产业链稳定畅通。
按照全国保障物流畅通促进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电视电话会议精神，近日苏浙皖三省和各重点城市组建工作专班，积极对接上海重点企业配套供应诉求，探索建立长三角地区重点产业链供应链及其异地配套供应企业“白名单”制度，畅通重点企业核心零部件、物料等跨省市运输，保障重点企业稳定生产和重点产业链稳定运转。“产品和物料的货运顺畅，对我们公司以及在长三角地区的约200家上下游企业都有很大帮助。”联宝(合肥)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综合运营管理部总监张继伟说。
王文昌回到上海时，已是21日中午。“回来后，我先做核酸检测，再到公司保安室领取食堂提前准备好的盒饭。菜不错，红烧肉、油麦菜，我都爱吃。”言语间，王文昌的职业自豪感自然流露，“保障货运畅通、产业链稳定，我也出了力。”
版式设计：汪哲平 【编辑:朱延静】
